该来的总要来,想写就写一写。
同一个夜晚,同一片大陆,两个篮球世界的老男人,挥手告别心爱的赛场。一个有兄弟相随,一个有老友同行。两个人都无法在自己最熟悉的那座“美联球场”结束生涯,但肯定都不会留下遗憾了。像诺维斯基说的:“如果不能在达拉斯打完最后一场,那圣安东尼奥会是最好的地方。”
关于这两位老将,2006年跟2011年是被最多提起的年份。前者是闪电侠名动八方的热情盛夏,后者是老司机和他的老男孩们绝美的童话。2006年之后,闪电侠登堂入室成为一线超巨,FMVP、得分王、AMVP,对他来说,那是故事第一章开始的年份。2011年之后,老司机的生涯开始缓慢下行,金鸡独立依旧犀利,但小牛不再被列入争冠行列,对他来说,那是故事终章开始的年份。
那一个个冷冰冰的数字,在那两年、那两个系列赛里却都显得如此的活跃和温暖。2006年,34.7,43,36,25和21,这5个数字分别是韦德在那个系列赛的场均得分、G5得分、G6得分、G5罚球数和G6罚球数。看了那个系列赛的都知道,在0-2之后,一道闪电从天而降,一次次地摔倒一次次地站起来,生生从小牛手中抢过奥布莱恩杯。神算子莱利用一句话对所有的一切进行概括:德维恩韦德就是矮了5厘米的乔丹。
2011年,38,34,33,33,29,34。这不是诺维斯基在那6场比赛中的得分,而是那支小牛队的主力阵容:基德、特里、诺维斯基、马里昂、钱德勒和佩贾的年龄。这是一支年龄结构极度老化的球队,打到总决赛一度只用6人轮换,但是他们赢了,赢的是热火,是三巨头集结后的热火。当我回忆起那个系列赛,回忆起诺维斯基在G2顶着高烧,转身绕过波什,像乔丹一般吐着舌头左手打进那个上篮,我不会把这个男人称作“高了15厘米的乔丹”,因为这个故事太特别了,不应该给它套上一个烂大街的头衔。
两人的性格截然不同,从他们处理告别赛季的方式就可以看出。韦德在唠嗑的启发下,开启最后一舞巡回演出,席卷美国大陆+多伦多。中途在夏洛特黄袍加身登上王座,其余所到之处必然留下一件3号球衣,外加一张假笑合影。最后一站里,想起孤独寂寞的好兄弟甜瓜,干脆把最后的球衣给予他,顺便叫上其余2人来个风尘四侠年度合影,再给好兄弟们撂下狠话:我在你们巡回退役表演之前已经巡回了。这个腮帮肿了一圈又一圈的男人,还是一如既往地骚。
老司机就磨蹭得多了。要不是媒体给他疯狂暗示,肖华邀请他以特别身份参加全明星,他还真可能就蹭蹭不进去,偷摸着再打一年。没有巡回表演,一个平平无奇的赛季,一次简单地演讲,两场普通的比赛,老司机驾着车,再看一遍已经看了20年的风景。21世纪的三位伟大PF都是这样,十年如一日。圣安东尼奥那位40岁了依旧坚如磐石,明尼苏达那位40岁了依旧骂骂咧咧,达拉斯这位40岁了,还是一副“老子慢慢投反正你盖不着,嘿嘿还真进了”的老流氓模样。
以后的小球迷们会怎么评价这两位呢?韦德的绰号说明了一切,诺维斯基的最强杀招也足够吓人。但在网络盛行的年代,韦德很可能被传说成泡妞圣手,毕竟他曾在几万人面前大喊:THIS IS MY HORSE!(这是我的马子!)。而老司机嘛,嗯,就是老司机了。
当闪电不再迅猛,当战车开到家门,我亲笔送别他们,离开篮球,回归家庭生活。此致,致敬。Respect,Respect,Respe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