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3日清晨,丹尼·格林在圣安东尼奥的家中醒来,觉得眼前的一切似曾相识:多年来,他的日常比赛都是这样开始的。然而,今天的情况却大不相同。房子里已经有将近六个月没人住了。格林的很多东西都随他搬到了多伦多,但他还没有把房子卖掉。
现效力于湖人队的格林,本月早些时候说:“感觉这里不再像以前的那个家了。”
去年夏天被交易到猛龙队之后,在他作为访客来到圣安东尼奥的第一场比赛中,只有少数几件事能让格林在圣城感到舒适,那就是他在这里拿到了第一个总冠军。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段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的经历,几乎每个NBA球员在职业生涯的某个时刻都能体会到:大多数球员最终会像格林那样离开原来的球队,并跟随新团队回到他们职业生涯开始的地方。
这种第一次回归所带来的情绪变化并不专属于像安东尼·戴维斯这样的超级巨星,本周三(国内周四)他将首次回到新奥尔良,打他被交易到湖人后与老东家鹈鹕的第一场比赛。
戴维斯现在效力于一支经验丰富的球队,他的大多数队友,都经历过本周在冰沙王中心等着他的事情——离开后重回鹈鹕主场的首秀。湖人队的15名球员中,除了凯尔·库兹马和受伤的新秀塔伦·霍顿-塔克之外,其他人都不是从湖人开始他们的职业生涯的。不管是勒布朗·詹姆斯、德怀特·霍华德和拉简·隆多这样的球星,还是杰瑞德·达德利这样的角色球员,他们的首次回归都与以往在这里打球的感受大不相同。
“你很难做好心理准备,”格林说。“不管你多老、多年轻,也不管你经历了多少次,这都取决于你当天的情绪状态。你不知道当天会发生什么。”
大多数球员都尽量保持他们的日常活动,即便如此,真正做起来又是何其困难。
在猛龙队1月份的投篮训练之后——媒体围绕着格林和科怀·伦纳德——在他习以为常的午觉之前,格林去了吉姆的餐馆,他最喜欢的圣安东尼奥的早餐地点。
格林说:“每天训练或投篮后,我都会去看他们。当我逛街的时候,我希望看到每一个的人。我试图抓住每一个瞬间——我知道只是在那里短暂停留。我会尽力去遍览周围的一切。”
拉简·隆多现在回到波士顿,就喜欢去朋友们开的餐馆。但是当这位湖人的替补控卫在2014年被交易到达拉斯后不到两周时间,即打了他重回TD花园的第一场比赛时,他没有像格林那样,而是选择了下榻球队的酒店。
“我把它当作一场客场比赛,”他说,“我只是试着保持专注,做我的例行公事。”
湖人队是隆多离开凯尔特人后的六个赛季中的第五支球队,他已经习惯了被以前效力的一些球队当成恶棍的回归之旅。
“在其他地方,我也会被嘘,”隆多说。
但波士顿不一样。在这里他总是受到凯尔特人球迷的热烈欢迎,尽管他与球队的关系,在2008年赢得总冠军的核心球员解散后,已经变得很糟糕。
隆多形容他回来后的第一场比赛是“漫长的一天”,“非常紧张”。
“这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我得到的爱和接待让人难以置信,”他说,“我几乎要哭了。他们感动到我了。”
在小牛队最终获胜比赛中,第一节休息时间,隆多坐在替补席上,吸着一瓶佳得乐,此时他在凯尔特人时期的致敬视频正在头顶上播放。
“我尽量不抬头看,”隆多说。“当我这样做的时候,我必须不停地眨眼,这样我才不会落泪。”
艾弗里·布拉德利也在场,像一名球迷那样为和他一起在后场搭档了四个赛季球的隆多鼓掌。三年后,在2017年休赛期被交易到底特律后,布拉德利也将面临重回波士顿的首秀。
活塞和凯尔特人比赛的前一天晚上是11月26日,布拉德利的生日。他去了他最喜欢的牛排馆吃晚餐,然后试图准备一件不可能准备的事情。
“这让人有点分心。但不得不说那一天最让人激动。”布拉德利说。“直到他们开始播放视频,我才意识到这一点。一旦我走进竞技场,所有我经历过的情绪,所有我在那里的记忆。所有这些都在我的脑海里闪过。”
首次回归时,球员通常会专门去问候他们认识的人。即便是那些他们不认识的人,他们也会停下来道谢。
“我当时住在坎比酒店,”达德利说。“我记得去那里参加早餐会议时,厨师说,‘达德利,欢迎回来。’我记得正在打扫房间的女佣服务人员说‘见到你很高兴。欢迎回家。我记得所有的球场工作人员,有十几个人个,高喊着‘达德利,达德利,达德利。’说实话,我甚至都没法集中精力打篮球。”
他们将会遇到的可能还有球队的迎宾员、设备经理、培训师、教练和医务人员。
“你在球场上花费最多的时间就是跟他们打个招呼,”格林说,“而不是集中注意力,继续锻炼。”
接下来,就是球员们要弄清楚他们首次归来应该在哪里换衣服。
“在我到达之前,我从来都不知道客队更衣室是什么样子的,”格林这样评价马刺的AT&T中心。“说实话,我甚至都没去过大楼的侧面。”
球员和社区之间的通常有很深厚的感情。球队要确保能看到他们的成员参与社区活动。如果球员在这里生活的时间足够长,他们就会和球迷在同一个社区买房子,在同一个医院生孩子。
“我最小的孩子有一阵子有口音,””隆多说。“好在他现在已经把口音该掉了。”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回归方式都是一样的,有些甚至都不值得纪念。在奇才队打了职业生涯的前255场比赛后,麦基已经不记得自己在华盛顿做客时被喝倒彩的情景了。
“我曾经效力过8支球队,所以我不记得第一次的情况了,”麦基说——在他的第12个赛季里,他好像忘记了自己只效力过6支球队,当然,这是可以原谅的。
招待会的基调取决于球员此前离开的方式。而当涉及到戴维斯和新奥尔良时,球迷对他的恨意显然是原封未动的。
作为2012年的状元秀,戴维斯是自皮特·马拉维奇以来,最让这座城市沸腾的篮球明星(对不住了炮哥)。这位无所不能的大个子代表鹈鹕参加了6次全明星赛,却在去年夏天正处于职业生涯巅峰且合同还剩下一年时,选择了离开。
本周当戴维斯抵达新奥尔良,他几乎肯定会受到嘘声——类似于德怀特·霍华德回到奥兰多和洛杉矶,甚至是詹姆斯带着他的冠军梦加盟迈阿密之后回到家乡克利夫兰后所遭遇的那样。
在本月早些时候的一次体育网络采访中,戴维斯告诉体育记者沙姆斯·查拉尼亚,他曾咨询过詹姆斯作为一名访客在克利夫兰打球的感受。他预感到自己在新奥尔良会被嘘。
戴维斯告诉查拉尼亚:“对我来说,这是一场年度比赛,因为我从未经历过。所以到那里会发生什么?我能打出好的表现吗?我知道我会紧张的。我在比赛前从不紧张,但我可能会在这次赛前紧张。”
除此之外,对于戴维斯来说,他无从知晓那天会发生什么,以及该如何去面对那一天。就像格林说的那样,你很难做好心理准备去迎接这一天的到来。